元宝道:“那现在怎么办?难道放任你爹去害人?”
听到他的称呼,明华容一脸厌恶地将头微微撇开,道:“那种畜生不是我的父亲!”
此前虽已种种端倪显示明守靖在颜氏之死上脱不了干系,但想着母亲一生的辛苦,她还抱着万一的希望,只盼明守靖莫要如此狠毒,否则该叫母亲在天之灵情何以堪。可事情却一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最坏的方向,这让明华容为母亲不值之余,对明守靖更恨到了骨子里。
自相识以来,元宝所见的明华容都是从容镇定,将情绪掩藏得极深,还从未看过她如此怒形于色的样子。想到明守靖的所作所为,他心内不禁生出一股淡淡的怜悯之感,嘴上却分毫不露,只顿了一顿,说道:“我在宫内时也会接触些药物,刚刚打开白文启拿出来的纸包时便发现,那是一包略带腥味的毒粉,药性极烈,发作极快,下毒后却连最老道的忤作看不出死因。白文启显然是要借刀杀人,你要让他们如愿么?”
“自然不会。今日在场的人可都是难得的人证,他白文启想灭口,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。”明华容调整了一下情绪,冷冷说道。
元宝了然地点了点头,又忍不住问道:“对了,刚才你为什么要向瑾王求情,让他留下来?”
听到这个问题,明华容嘴角一牵,不带半分情感地笑了一笑,不答反问:“你做侍卫这些年来,定然见过刑讯拷问之事。在你看来,什么样的刑罚才是最狠毒厉害的?”
“要么是针对人体最脆弱处施以极刑,要么是拿捏住他最在乎的事物要胁对方。”
元宝回答简洁明了,但明华容听了却微微摇头:“你错了,世上最残酷的刑罚不是这些,而是人自己的本心。外力加诸的一切都有消散之期,唯有自己的本心才会时时刻刻折磨着人,让他饱受痛苦,永无宁日。”
她的语气十分温柔,隐隐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却的血腥味,那是踏过尸山血海之人特有的气息,像一朵饱吸鲜血后开出的大丽花,美则美矣,却是致命之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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