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警觉在他迈进自己屋子的时候达到了最大。
他和老爷的书童振西共用一个屋子,振西睡里间,他睡外间。往常这个时候,振西应该已经熄灯歇下了,今日屋子里却是灯火通明,连属于他的外间一起,亮堂堂一片。
待推门进去,他的心一沉。
管家徐福坐在上首,拿茶碗盖子不紧不慢地撇着浮沫,眼皮都不抬,“这么晚了,去哪儿了?”
振西恭敬地垂手侍立一旁,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欲盖弥彰。
莫不是他下毒的东窗事发了?望北酒全醒了。应该不是,他下手很谨慎,自信没人能从尸首上面看出异常,就算最好的大夫来了,也只能得出心痹猝死的结论。况且,若是真的事发,不会只有管家一人来问罪……
“回话!”徐福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把茶碗往桌上一掷,怒喝道。
望北还没开口,振西抢在他前面,殷勤答道:“福叔,你瞧他满身的酒臭味,定是溜出去喝酒了。”
见望北默认,徐福厉声斥责道:“今日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居然还有闲心跑去喝酒?!望北,你太不知好歹!”
望北一言不发,往徐福面前一跪。
“要跪,也该到老爷面前跪去才是,跪我有什么用?”徐福口气软了一些,“当初你进府的时候多少可怜,跟一只病鹌鹑有什么两样?你有今天,全倚仗着老爷器重你,你该争气才是,怎么还能够自甘堕落?”
“望北知错了。”跪在地上的少年低声道,“该打该罚,我绝没有二话。”
“你是该罚。今日小姐坠马,老爷花了大代价请了宫中章太医前来诊治,结果人家大夫忙了一晌午,我们连杯像样的茶都奉不出来,到处找你又寻不着人,只能让丫鬟胡乱冲了一盏铁观音。幸而太医宽厚,未说什么;若是遇上计较的,总说是我们待客不用心,枉为茶商世家,却把些寻常的茶拿出来敷衍人。你说你该不该罚?”
徐家几代行商,都在茶叶上做文章,最不缺的就是好茶,光是极品绿茶就有近百种之多,有些还是照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