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冰凉的尸体,颓坐在一旁的颜祁忽然想起,自己的心,是可以和自己的血呼应的,是可以,可以救活奚城的。
想都没有想,颜祁把奚城的尸体放在一座水晶棺中——那是为他自己所准备的,如今却放着心上人——直接割开手腕,很长很深,深到离骨很近,长到整整一圈。
血如泉涌,又如雨滴。
似乎是嫌不够,颜祁继续拿着刀割得更深,更深,深到直接触到了骨。
血打湿了奚城的衣衫。
或许是不想让心上人被血玷污,或许是不想让心上人浑身充满血腥之气,又或许是血已经凝固了,颜祁手腕处已经流不出一滴血。
钻心的疼痛。
不光是从手腕处传来的,更有从心头传来的。
轻轻抚着,那脸庞,高雅,洁净,似乎不是自己该得到的。
疯了似的,颜祁转手割开了另一只手腕。
血流地更加缓慢。
再次凝固。
心上人毫无一点要醒来的感觉。
当晚,颜祁从那里走出,血迹、伤疤,浑身都是,染红了一身黑色衣衫,变得黑红。
心离开身体久了,就不是自己的了。人也是。
离开的久了,就不再是自己能够得到的了。
手中已被血浸润,滑的,松的。
只是回去换了件衣衫,心上人可不喜欢自己满身血污。
望着棺中人,笑了:“你为什么还不醒啊,别玩儿了,乖,我还等着你呢,你要是再不醒,我可是真的会去让他们给你陪葬的。你醒醒好不好,你想做什么,就去做什么,我不会再逼你陪着我的。你想去浪迹天涯,我便陪你同往,你想安安分分过一生,我也可以陪你归隐。只要你醒了,就算是弃天下又怎样?我真的只有你了……”
泪水流进了伤口。
从来没有哭过。
九岁入战场,十一岁他活生生地被剜了心,十三岁被一根根刨了经脉,十五岁万民一人一剑,剑剑穿心,十六岁被夺了天下,他都没有哭,甚至没有一点想哭的冲动,因为他知道,自己活着是为了一个人,一个自己的,心上人……
现在,心上人去了,毫无杂念,了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